阅读危言、阅读“金句”。从实际效果看,这些危言、“金句”玄虚的多,搅局的多,制造恐慌、焦虑的多,唯独建设的少,尤其是可执行、可操作、得到认可的建设少。
我要说,这些阅读的鼓噪实在是以“助读”的名义反“阅读”,以“推广”的名义反推广,是扯读书大旗“吓唬”孩子!
最后再来看看运动式读书。“读书运动”是我们这个时代抑制不住的极端思维、运动思维在阅读上的一个典型反映。如何看待我们这轮近乎运动式的读书热?我曾经在教研组会上预言:别看“运动”如火如荼,但我们很快就要开始反思了。果然,这个“很快”在2017年读书日的这天到来了。陈丹青发表观点“不要夸张读书的作用”,西坡发表观点“把读书拔得太高有刻舟求剑之嫌”,读书日里集中检讨读书的作用。“阅读运动”还没怎么展开,人们对夸大阅读的作用就开始警惕,这是不是有点反讽?
三、呼吁所谓在“关键年龄”读“关键的书”
先来看一则报道:《教育界专家呼吁让孩子“关键年龄读关键的书”》:
在4月23日“世界读书日”前夕,《关键年龄,读关键的书》新书发布会19日在北京举行。多位教育界人士呼吁,让孩子在关键年龄读关键的书、让家长了解不同年龄段哪些书是关键的书,应该得到更广泛的普及。
北京翠微小学联合众多青少年阅读领域的专业人士,历时三年,完成了这本阅读指导实践操作手册。针对不同年级学生,从选书到读书,再到读后内化输出,提供全程指导和陪伴。通过一本本经典读物的阅读实践,解决不同发展阶段学生的阅读问题。
…………
读完这本书,你会找到小学生各年级的阅读密码,更会收获小学生精神世界的成长指南。
对于上述报道中说到的“关键年龄”,还有更具体的说法:
人生以后的历程,只不过是前面14年所阅读的东西的展开。事实上,孩子长大以后,是用在14岁以前所阅读的东西、所体验的东西、所经历的东西、从书本当中获得的基本价值观,用感恩、慈善、友爱等这些最伟大的观念和知识在建设。
关键年龄,读关键的书,说得很励志,果真如此吗?
这只不过是读书界制造、贩卖焦虑的又一起案例罢了,焦虑植入得再隐蔽毕竟还是焦虑,不可能靠包装改变其性质。
阅读的关键期在14岁之前,这是当下“张嘴就来”的又一个生鲜例子:所谓张嘴就来,就是观点来自感觉。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是14岁而不是13岁或者16岁?依据是什么?14岁以后读书就不关键吗?就没有希望吗?到底存不存在所谓的“阅读的关键期”?如有,这个关键期是社会学意义的?教育学意义的?还是生理学意义的?哪怕我们就是有14岁以前阅读确实很关键的感觉,也不能成为张嘴就来的理由。这背后的科学依据弄清楚了没有?做了大规模的数据统计调查没有?数据的结论是否支持这个提法?如果没有,那这个提法只能说是个人的感受。个人感受进入公共话语,就要接受严格的质证。更重要的是,这个主张似乎看上去还不是那么“人畜无害”。因为这个主张表面看上去好像是鼓励了早期阅读,但不可否认对晚期阅读是个打击。14岁以后就不关键了,那我还有阅读的动力吗?还有终身学习的愿望吗?你鼓励了一片又打击了另一片,何苦来哉?炮制这样一个“阅读关键期”的概念于读书的意义何在?
直觉告诉我们,所谓“关键时期”“关键的书”之类的说法很可能就是带节奏。这不,终于找到反驳的依据了,《糟糕的教育:揭穿教育中的神话》一书中提到: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的学校教育中充斥着诸多这样的神话。比如,在学前教育领域,“关键期”的观点非常流行。“关键期假设”主张,儿童在成长过程中存在几个关键时期,错过了这个时机,某些学习不会有效果。
人类的大脑重量不过1400克左右,却产生了记忆、感知,塑造了人的个性。但不幸的是,对大脑的无知也导致了各种各样的误解和神话。在取得每一项真正突破的同时,也伴随着挥之不去的骗局。甚至连一些科学家和教育学家也无意或者故意错误地使用大脑的研究结果,这使得大脑研究在大众眼中被严重曲解。
2017年3月12日,英国《卫报》(The Guardian)发表了一封公开信,它是由来自美国和英国高校和科研机构神经科学、心理学和教育学30位知名学者联名撰写的。在信中,这些科学家们表达了对于当前在学校教育中流传较广的“神经迷思”的担忧,如认为学生可以通过自己偏好的学习方式取得更好的成绩的“学习风格”论。他们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