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中得到了心灵的净化与灵魂的洗礼,这不失为一种“聊胜于无”的灾难教育样本。
作为一门面向未来的语文课程实践,除了立足教材、用好教材、整合教材中零散的灾难教育文本之外,我们也应多从电影作品、课外文本等途径中取材,进行拓展。
从电影中取材,与学生共同感受灾难中的人性唤醒,所引发的生命思考是深层的。比如观看《唐山大地震》这部电影,观看前,可以引导学生借助网络资源,先了解发生在1976年7月28日凌晨3时42分53.8秒的这场里氏7.8级、位列20世纪世界地震史死亡人数第二的大地震的基本过程,其惨烈的场面令人震惊,这灭顶之灾令人恐惧,其产生的损失无比惨重——除了可计算的、还有大量无法估算的,既有物质财产的损失,又有生命的剥夺、精神的深重创伤。如果说大自然的巨大灾难总是以更大的历史进步作为补偿的,那就是唐山人在战胜灾难、重建家园中所表现出来的刚毅生命力与抗震精神,以及在认识地球、防震防灾中所提供的经验样本。痛定思痛,面对这样的灾难教育文本,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提高应对灾难的技能,尽量降低灾难对生命的危害,这是人之为人所必具备的人文情怀与反思精神。
观影中,由于学生已有了前期的了解作铺垫,就能对其中的细节有更深刻的理解,就能在“文字资料”与“影视画面”的相互“补白”中升华认识。观影后还可进行交流与分享,作进一步的深化与延伸。通过观影,我们了解了唐山人热爱生命、顽强不息的精神品质,我们感动于个体生命在废墟中的倔强生命力,这灾难“无意间”成了生命教育的范本。王开东在他的《中学语文电影课》一书中说:“创伤医治了创伤,痛苦医治了痛苦,惨痛医治了惨痛。”在灾难教育的过程中,反思力的锻造时时都在进行,而学生的生存能力也可以在不断的反思中得以提升。
电影中关于灾难题材的优秀作品还有很多,而灾难教育的课外文本则更多,这些优秀的文学作品是人类文明的瑰宝,值得反复揣读,从中汲取“生的力量”。1999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君特·格拉斯在《奥斯威辛集中营》中说到,要想给和平时代在“游戏、课业、高消费”中成长起来的孩子们解说奥斯威辛是不太容易的,也容易“引起误解”,因为人们对于历史总是“保持沉默”,信息传播总是不对等,甚至错位、扭曲,而在和平中长大的年轻“宠儿”却“厌倦历史”。作者作为一位父亲,深感向孩子们进行灾难与历史的教育,是一件困难却迫在眉睫的事。奥斯威辛是纳粹德国时期建立的劳动营和灭绝营之一,素有“死亡工厂”之称,对于它的历史审视是要时时进行的,“理解历史上的奥斯威辛,认识现代的奥斯威辛,警惕未来的奥斯威辛。奥斯威辛并没有在我们身后结束”,这是我们面对反人类、反文明的“人造灾难”所必须具备的“历史视角与生命立场”。
面对灾难,当我们突破内、外的层层枷锁之后,确乎可以在废墟上焕发生命的创造力,并创生出新的文明。这是一种希望,人因希望而活着,即便微弱,也充满了生之力。朋霍费尔在《狱中书简》中写到:“不论某种力量和幻想是多么强烈,一种确实可靠的希望的作用,都要无可比拟地强大得多,那些拥有这种希望的人的生命,是不可战胜的。”面对纳粹的死亡威胁,他通过书信、诗歌、杂感断简的方式与灵魂对话,寻找自由,超越自我与时代的局限,留下了这些不朽之作。我们始终相信,学生可以在这些优秀的文学作品中汲取生命的能量,不断焕发出其应有的创造力。
在人类文明的历程中,既有天灾人祸的形体考验,又有生老病死的身心折磨,这一切似乎令人逃无可逃。但其实人类在面对各种灾难时所表现出来的生命“伟力”,就是自我救赎与拯救他人的诺亚方舟——抗压力是生存的本能,不可丢弃;接纳力是主客体之间的桥梁,联通内外;反思力是文明的航标,不可迷失;创造力是生命的源泉,要多养护。活在当下,向死而生,这是对历史与未来负责,也是对疫情这三年特殊时期生活的一种慰藉与警觉。
(作者单位:广东普宁市梅塘镇梅峰初级中学)
实习编辑 成 盼
责任编辑 李 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