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 年,在晓庄师范举行的“辛亥革命纪念演讲”中,陶行知先生在《今后中华民族的使命》一题中说道:“我们的济南,现在还是给日本人占据。现在我们要叫日本人回日本去,只有我们自己先团结起来,才能够叫他们回去……我们要下一个决心,用教育的力量使民众团结起来,叫日本人回到日本去……假使我们晓庄学校不能叫日本人停止蛮横的行动,不能叫日本人回到日本去,那么晓庄学校便算失败的。”1930年,陶行知先生苦心创办与经营的晓庄师范学校被国民政府查封。其后的因缘纷纭,但最重要的便是行知先生对学生抗日的支持与肯定。那时候,晓庄师范的很多学生们曾多次上街抗议日军舰停泊南京港。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的第八天,行知先生发表了《傅将军到哪里去了?》一文,在国难之际,这篇文章无疑是发人深省的。面对东三省沦亡的危境,陶行知先生对国民政府颇为直白地责问:“东三省之傅作义安在?中华民国之傅作义安在?”10月2日,他发表《战时的功课》一文声援学生罢课,提出“罢平时之课,上战时之课”。10月15 日,他又在《儿童生活杂志》上发表诗歌《小日本》,揭露了日本的狼子野心,并积极号召众人“拿起小斧头,万众一心来赶贼!”
可以说,整个抗战时期的行知先生是最为忙碌的,那时候,他的肩上承负着两个沉甸甸的担子:国家与教育。是的,教育的辞典中如若缺失了爱国的义项,那是绝然不完满的。因而,当国家濒临危难,行知先生毅然决然、果断自觉地以“教育”为干戈利器,为自己的祖国与人民竭力呐喊助威。当然,就相关史料反映,行知先生还通过不少更加实际的手段支援祖国的抗战:
1937年12月6日,由陶行知先生起草的,由约翰·杜威、印度民族领袖甘地、法国文学家罗曼·罗兰、英国哲学家罗素以及美国科学家爱因斯坦联合签名的一份联合宣言,庄重宣告支援中国抗战,谴责日本的野蛮侵略,呼吁国际社会对日禁运。这个宣言在世界范围内引发了强烈的反响。另外,行知先生还号召大家一同抵制日货、为抗日救国募捐。
始终系牵着民族的大义、家国的重责、人民的情怀,行知先生就是这样在祖国遍布疮痍的大地上,孜孜不倦地干着与教育有关、抑或无关的事业。这些事业,可能超越了抗战,并一直延承了下去……
1946年4月,行知先生来到危机四伏的上海,为争取国家的民主事业而斗争。不久,李公朴、闻一多等民主人士被国民党政府暗杀。那时,行知先生的处境也显得危机重重,甚而有消息称:国民党特务已把他列为下一个暗杀对象。听闻这个耸人的讯息后,行知先生却依然无所畏惧,做好了“我等着第三枪”的准备。就这样,他始终站在国家民族事业的最前沿。
检阅了这段裹挟着呛鼻狼烟的历史履历,我们会发现,在行知先生那里,教育的核心目的只有一个——为了人民!别无其他。这远远跨越了种族界限、党派之争……
三
“教育者”是一个内涵丰富、全面发展的词汇。在这个词语的深处,既含纳了教育者的个人成长历程、家国时代背景,同时,还涉及到教育者的家庭生活。也许,家庭是一个最能体现教育者朴素教育情怀的领域。
行知先生曾在《儿童的世界》一文中说到:“小孩子最大的敌人有时便是他们的亲生爹娘,谁能料得到呢?世上一切既为大人所有,小孩子如果要想分一点肥,只有一个法子,非大人的话不敢说,非大人之行不敢动。他必须学做一个小大人,才能得大人之宠而共大人之产。”由此,亲生爹娘在教育子女层面的重大意义不容小觑。那么,陶行知是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呢?
实际上,陶行知平日里与孩子们的交流并不频繁。但他却始终坚持以自己的行动为孩子们树立较高的人生行为准则。行知先生因忙于工作,并未及时接待蒋介石的巡视;行知先生的衣服上有两个口袋,公私款项分明不差……这些具体实在的行动深深地影响着他的孩子们。行知先生共有4个儿子,除最小的儿子有国家正式文凭外,其余均无。这对于一个大教育家而言,未免显得有点落寞,但却也显得光辉熠熠。因为,这是先生生前“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宁为真白丁,不做假秀才”的最好释解与彰示。
另外,行知先生也极具人情魅力。
行知先生的长子陶宏在《我和我的父亲》中曾记载过两件小事:
有一次,行知先生忙于工作,他也帮着父亲整理相关资料,一个通宵下来,父子二人忙得不亦乐乎,沉浸在工作的氛围中。后来工作间隙,二人品尝起行知所带的五香蛋。
还有一次,陶家的老妈子抱着陶宏到上街玩耍。陶宏看见一家商摊上摆有一根很灵巧、可爱、好玩的香烟嘴,便央求老妈子向奶奶拿钱买。后来,买回去后,行知先生恰巧回来碰见,便立即夺去,折成两段丢进火炉烧了。嘴里还训斥道:“这样大就玩这个东西!”陶宏当时大哭不已。但陶宏在文中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