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eu,1930-2002年)的理论中,象征关涉了伴随着人类复杂语言社会应用而开展的实践活动的、动态双重结构的极其复杂社会后果。所以在大学场域中,“贫困生”意指家庭经济弱势本科生这一生物群体,同时人们会赋予“贫困生”符号丰富的意义,而且这种双重结构会对贫困本科生的成长、大学教育实践甚至社会发展带来极其复杂的社会后果。当然,在贫困本科生的生活世界中还具有与其他本科生同样的实践活动及其追求,具体地就是通过文化实践活动即学习来获得其他的各种符号,如毕业证书和学士学位等。“人是符号动物”,而符号及其社会运作是一种象征性活动,所以在大学场域中,贫困本科生的活动和成长就都可以被认为是“象征性实践”。在布迪厄的理论中,象征性实践是构成“社会结构”和“心智结构”的基础,也是此双重结构不断更新重构、进行同质同步双向互动和复杂运作的动力来源。也就是贫困本科生在大学场域生活世界中的活动是一种符号的象征性实践,这种象征性实践对贫困生自身的心智结构和整个社会的结构都产生影响,而对贫困生心智结构的影响也就是影响了贫困生的个体成长。
理解个体的符号活动即象征性实践是探讨象征资本的前提。人是一种符号性动物,人的活动具有符号性;符号的“魔力”在于其象征性,这种象征性带来一种具有资本属性的无形物,即象征资本。布迪厄举例说明,历史上在婚约协商过程中,需要双方家庭由具有“名望”的亲朋来担保,这里所展示的就是所谓的“象征资本(symboliccapital)”。象征资本是“摸不着的”或“无形的”,它深隐于个体的荣誉、头衔和社会地位之中,甚至呈现在个体与个体之间的风格、品味的区隔上。象征资本与其他资本形式一样,能够为主体带来收益和利润,这是资本存在的本质规定性。但是象征资本具有“被承认”和“被否定”的双重性质。更为准确地说,象征资本是通过“被否定”而得到“被承认”,它通过一种难以觉察的方式达到比有形方式更为有效的正当化目的。这一点可以理解为,社会创设荣誉、头衔等象征资本机制,这种机制表面上看是公正的,所有的个体都可以公平地通过一定渠道获得这些符号,但是实际上这种机制是一种文化再生产过程。社会的象征资本机制通过无形的方式有效地实现了阶层的复制与再生产。另外,象征资本能够与其他资本(经济资本、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之间互相转化,个体各种资本累积总量及其结构确定了其最终社会分层。因为象征资本可以由经济资本、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转化而来,而且象征资本经常是在其他三种形式资本累积的基础上的固化。譬如,贫困本科生完成学业后就会被授予毕业证书和学士学位证书,这些证书以及授予仪式就是象征资本,它是贫困本科生文化资本累积的延伸和固化。由于象征资本的延伸性和固化性以及其在社会运作中的“魔力”,象征资本甚至可以被认为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资本形态,象征资本的积累对贫困本科生的向上社会流动也更具重要意义。
一般地,人们都是把“资本”视作为一个正值的概念,但是正如“负资产”概念也被使用来描述现实一样,“资本”也可以被拓展为两类,即“正资本”和“负资本”,两者的区分是某一具体资本对其主体而言其效用是正向的还是负向的。根据这一逻辑,我们可以把贫困生生活世界中广义的象征资本分为两类,一类是正向象征资本,如他们所获得的名誉、声望和头衔等,这类象征资本对贫困本科生而言具有正向价值,能够在一定的时空“照耀”他们的人生;另一类是负向象征资本,典型的如他们所被认定的“贫困生”甚至“特困生”资格,这些对贫困生而言在某些维度和时空中是一种负向价值,给他们带来复杂的心理负面影响。一般地我们说贫困本科生的象征资本,往往是指正向象征资本,当专指具有负面效用的象征资本时,会使用“负向象征资本”概念。人是符号性动物,贫困生的行动都是通过符号让心智结构与社会结构进行互通的过程,而符号都具有象征意义。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贫困本科生的行为都是具有文化内涵的象征性实践 ,对他们自身而言,也就都具有广义的象征资本价值。
二、微观政治与贫困本科生象征资本规训
贫困本科生成长于大学场域,大学场域从表面看只是一个学生学习、接受教育的场所,但是从整个社会的层面来看,大学场域是一个重要的教育竞争地。社会总体资源总是有限的,个体只有通过教育成长促进多样资本积累才能占据一个有利的阶层地位,这是社会学传统的冲突理论的基本观点,也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现实。具体到贫困本科生成长的情境中,贫困本科生的家庭经济状况处于劣势地位,这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先赋社会地位的不利。在

